【楼诚】从何说起 二，洗发（小明诚养成）
（应之前小伙伴对阿香年龄的提议，从这篇开始“阿香”一律改成了“阿舒”，上一篇也更改过了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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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诚睡醒的时候，天已经黑了。房间里只点了一盏暖色的小灯。
他很久没有睡得这么香了。没有被噩梦吓醒，没有被打醒，也没有被冻醒。
门外传来明台的声音：“我不要洗头！我不要洗头！”嗒嗒嗒嗒嗒，明台从客厅的一边跑到了另一边。
“你都两天没洗头了，快点过来，姐姐给你洗。明台乖，快过来。”
“我不要！不要！”
嗒嗒嗒嗒嗒。明台又从一楼跑到了二楼。
“明台，你慢点跑，小心别摔着！快回来洗头。”
“我不嘛不嘛！我去找阿诚哥！”
阿诚愣了一下。
嗒嗒嗒嗒。明台又从另一个楼梯跑下了楼。
阿诚听到另一扇门打开了，传来明楼的声音：“明台，明台，别去吵阿诚哥，他还没醒呢。”
不过客房的门已经被推开了。
“明台，明台，你可别去扑阿诚啊，他身上有伤。”明楼几步走进来，打开灯，但是为时已晚。
此时明台正一个“大”字扑在阿诚的被子上，忽闪着大眼睛，撒娇地叫了一声“阿诚哥”然后往他身上一趴。
阿诚瞬间只觉得身上的伤口都裂开了，但被明台这么一叫，硬生生地忍下了眼泪。
“明台，你快下来，阿诚哥哥身上有伤，他会痛的。你看，你把他吵醒了吧。”明楼急道。明台抬起小脸看向阿诚，眼里有委屈，但更多的是小孩子的好奇。他看到阿诚脸上红紫的掌印，伸出小手去戳了戳：“阿诚哥，你疼吗？”
“不，不疼。”阿诚忍住痛轻轻摇摇头。他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，试探性地摸了摸明台的头发。
明台坐起来，歪着脑袋看着明楼：“你看，阿诚哥说他不疼。大哥你骗我，我要去告诉姐姐。”
明楼想到小明台应该还没有“受伤”这个概念，只好无奈地摇了摇头，走上前，准备把他从床上拎下来。
“明台，快点跟姐姐去洗头，别在这里打扰阿诚哥哥休息。”明镜也走进房间，蹙起眉头，压低了声音。
“我不要去我不要去我不要洗头！”明台掀起被子，钻了进去。
“阿诚哥，你怎么还要休息啊？你不是比我大嘛，怎么午觉都睡到了晚上？”他又探出小脑袋，看着阿诚。阿诚被问住了。恍惚间他想到，平时自己根本不敢睡午觉，要是中午敢偷懒，晚上一定会被妈妈毒打一顿。也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，从中午一直睡到晚上。
明镜看着两个小家伙，忽然一笑：“明台，你是不是不想洗头啊？那姐姐给阿诚哥洗。”
“阿舒，把准备好给明台洗头的东西都搬到阿诚房间来。”明镜吩咐。
“我，我…我自己洗。”因为手上的冻疮，阿诚已经两周没法儿自己洗头了。从白天被抱到这张床上开始，他就一直担心会把白色的枕头和床单弄脏。现在明家大姐姐竟然说要亲自给他洗头，他羞得想马上从这个房间消失。
“你的手涂了药，怎么自己洗嘛。你不用挪动，脑袋伸出来就行。以前明台也经常这么洗。”明镜说到。
阿诚都要哭出来了，他看着明镜穿着一身精致的旗袍，觉得明家大姐姐的一双细白的手可能连一丁点儿灰尘都没碰过，更何况是自己脏兮兮的头发。
“我啊，最喜欢给小孩洗头了，明楼没这个福气，明台又不听我话。你要是再不让姐姐帮你洗，姐姐可要伤心了。”
这是明镜哄明台洗头的惯用伎俩。明台刚到明家的时候，只要一听姐姐伤心了，就会立刻乖乖回来洗头。现在这招对明台已经不管用了。但是阿诚并不知道。几乎是听到这句话的瞬间，他就挪到了床边探出了脑袋，速度之快让明镜和明楼都吓了一跳。
桂姨虐待了他两年。一旦她生气伤心了，都往死里打他出气。虽然相信明家大姐不会打自己，但是阿诚还是本能地挪了过去。
“看看，你俩都看看，阿诚多乖啊，比你们两个都乖。”明镜扫了一眼明楼和明台。明台撅着小嘴，像是不满意大姐说自己没有阿诚乖。但是为了逃避洗头，他也只是撅着嘴，没有耍赖。
阿诚感觉到自己的头浸在温热的水里，明家大姐姐的手指温柔地穿梭在自己的发间。曾几何时，妈妈也会这样给自己洗头。
大姐姐把洗发膏涂在了自己的头发上，那膏体香香的，触到头皮有一丝凉意。明镜一边帮阿诚揉着头发，一边说：“我啊，最喜欢给小孩子洗头了。给小孩子洗头啊，要用指腹去揉，不能用指甲，不然小孩子会疼的。小孩子的头发又细又软，洗得香香的，怎么也爱不够。”
明镜的声音温柔带笑，阿诚又不自觉地掉下眼泪，一双一对落在地上。
明镜帮他冲洗了一遍，又再抹了一次洗发膏。她细致轻柔地按摩阿诚的头皮，缓缓地说：“阿诚啊，留下来吧。明台弟弟不喜欢姐姐给他洗头发，你喜欢吗？以后姐姐经常给你洗，好不好？”
在一旁看着的明楼一愣，心想，白天大姐还说阿诚的去留得跟阿诚商量，现在这一幕也….太没得商量了。
阿诚想起来，中午大哥哥也问过自己要不要留下来，但是还没想明白就睡着了，醒来后也没有回答。他并不习惯别人问他的意见，长年以来被人命令驱使，自己的想法从来都没人在乎。恍惚中被扶着坐了起来，他抬头看见明镜的眼睛，那双眼睛里充满了渴望已久的温暖。他想靠近，却又害怕，却并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。
“姐姐，我喜欢你给我洗头。”阿诚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说出这句话的。他刚说完，便闪躲开明镜的目光，眼圈又红了。
“好孩子，你肯叫我这一声姐姐，我就当你是答应留下来了。来，姐姐帮你把头发擦干。”话音刚落，一条大毛巾就盖到了自己头上。感觉到明镜正轻轻地揉着自己的头发，在毛巾的遮盖下，阿诚忍耐多时的眼泪又流了下来。他觉得好丢人，今天从早哭到晚一直在哭，比明台弟弟还爱哭。他感觉到明镜用毛巾轻轻在他的眼眶和脸颊周围按了按，像是在帮他擦眼泪。
明镜把毛巾掀起来，递给明楼。她捧着阿诚的脸，笑眯眯地说：“看我们阿诚多好看，比家里另外那俩都好看。”然后把阿诚搂进怀里，轻轻拍着他的后背，在他耳边小声道：“小哭包，再哭就不好看啦。”
然而这温暖的一幕被明台的哭声打断了：“姐姐姐姐，我也要你给我洗头，我也要你给我洗头。”说着就趴到刚才阿诚洗头的地方，把小脑袋探出去。
“你不是不洗头吗？怎么也想洗了？”明楼笑道。
“我也想姐姐抱我。”
“小家伙，大姐不是天天抱着你吗？你天天像长在大姐身上一样，还嫌姐姐没抱够？”
“我想让姐姐像抱阿诚哥那么抱我。”明台脱口而出。
“大小姐，大少爷，不好了，桂姨回来了。”阿舒急匆匆跑进客房来说。
“有什么不好的，难道还怕她不成，现在等的就是她。大姐，我们出去看看，阿舒，你在这陪明台和阿诚。”明楼眉头一皱，当即走了出去。
TBC
